最动人,莫过喧嚣红尘。

权逊/书生姓孙


        我叫孙权字仲谋,是个书生。




        我在京城,离终试还有三天。

        同窗们拉我去街市游逛,从杂戏小居逛到临江酒馆,一路笑笑闹闹,只有我咬着糖画心不在焉。

        我们沿着左街走到头,再沿着右街走回来,我一颗心却始终在白狮桥边的一座古玩店上系着。

        那这也许就是,天定的缘分。




        等我再从古玩店里出来时,怀里多了一方古玉的镇纸。

        那块玉镇纸刀工流畅细腻,触感温润,初碰是寻常玉质的凉,却会渐渐觉得跟有生命似的在你指下微微散出些温度。

        接着我就发现这奇妙的镇纸居然还会说人言。

        他身上有子冈款,说自己跟着主人姓陆。

        陆逊,字伯言。




        我一听就觉出来不对,这名与字,无论从字面还是意义上对不上。

        对。他承认得倒也大大方方。我改过名,但不太想再提起。




        伯言,你是得天地灵气而生的吗?

        伯言,你可以给我讲讲陆子冈的故事吗?

        伯言,你算器格吗?你会老去死去吗?

        ……

        伯言,你知道怎样做一个好皇帝吗?




        我问了他许许多多问题,甚至还想在考试的时候靠他的诸多见闻阅历舞弊还被骂了。最后一个问题不是我太狂妄,是因为那天我中状元觐见圣上……然后发现那是我亲哥。




        我当年是怎样被人绑架出宫的啊妈诶?!




        皇兄说他欲传位于我,他拾掇着准备跑路(这是原话)。他说三年前朝廷与南疆一战,双方两败俱伤,周大将军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得去寻他回来。

        我说好,弟弟替您守这天下。




        登基大典前一晚我呆在寝宫,从未想过这山河重任,有一天也会担在我的肩上。我备考备考,书里那样多治国安民的圣贤道理,我却看不到御座之下有谁可堪助我。

        我叹口气,半个身子斜倚在榻上,从腰间锦囊里取出那块古玉的镇纸,一边缓缓摩挲着一边问了陆逊刚刚那个最后的问题。我低声说我找匠人将你雕成玉玺可好,随即又自我否决了,那样你会疼的。

        我听见陆逊啧了一声,下一秒我就看见一个不过弱冠年纪的青衣青年从玉中跟烟缕似的飘出,落地已经成了活生生站着的实体。

       而手中那玉,顿时失了一种流动的光采。

        “我不会疼了,你找人雕吧。”

        脑海一片空白,我被惊得失了神,强自逼自己继续思考念起的也是这句翩翩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也不知怎么,我心下一阵悸动竟头脑发热,一把将他拽到我怀里搂住。强忍着更进一步把人按在榻上的冲动,我说,你的本体我留着,依旧镇纸用。

        “而你,伯言,来替我镇家,镇宫,镇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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