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动人,莫过喧嚣红尘。

假面



        “司马啊,奸臣一个。”曹丕靠在躺椅上,歪着脑袋开口,新雪铺他肩膀。




        “河内世家子,脑后生反骨,狼顾极凶之相,无大家风范。授太傅多年,罔顾礼法,祸乱纲常,妄图败君臣之礼,以阴小之计篡曹魏四代政权,其心可诛。掌政数十载,暴戾恣睢,阴骛狠绝,国境多有来犯,绩无可彩。其子若父,狼子野心昭然。西东晋百年伪朝,皆为篡得之天下。故多以白脸扮之,将佞臣荒唐事告给青天白日下:史家有睹,苍天有目。此等奸贼,上穷碧落下至黄泉,不得好死。”




        他像讲一个长长故事,或者念一本有九九八十一个“请听下回分解”的话本儿,抬眼二十岁的眸子里有两千年的风和霜。白得像一页纸那样的长衫袍子披在身上,作一只即将振翅飞远去的蝶。




        雪落他眉梢,于是远山也因此白头天荒。他举起手里一只狰白脸谱瞧了又瞧,看到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样的上挑双眼、能止小儿夜啼的险恶嘴角,最后抖着唇吻在眉心血一样的朱砂一点上。




        他忘了沧桑风尘里这众生皆假面,三分酒气往这破落院一躺,等春到,等风起,等柳初芽杏初花,睁眼鹦哥儿又跳上树叽叽叽喳喳喳,等有人带点什么新式样粉糕果子,来叩他上锁好几世的门。




        他笑着把一段白描叹来:“就是不知道这人在冷眼看自己的皮囊受世俗口诛笔伐这么些年,想我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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